#剧版原著混合背景，把剧版结局演绎了一下，所有人都抢救回来了_(:з」∠)_

#很多剧情会通过梦境展开，梦嘛，浪漫且碎片化，所以有了这么个标题。

#大概是个五六章的小短篇。

#不会坑，但会鸽。

沈巍醒来，是在幽冥的渡船上。

忘川路遥，水声欸乃，彼岸红花绵延百里，灼灼绽开落寞的繁华。

夜尊背对着沈巍坐在船头，怀里，老旧的提灯正默默为随波逐流的孤舟笼上一层柔和的光晕。

大封破，斩魂者以身殉之。

鬼王成圣，其族得三魂七魄，可入轮回。

黄泉起了风，沈巍伫立在夜尊身后，宽大的衣袍被猎猎带起，入眼，是斩魂使亘古不变的冷厉与漆黑。

我是来送他走的吗？

曾经张扬的背影已成了青灯古佛般的空寂。沈巍回忆漫长生命中与弟弟相关的一切，到最后，竟只剩下几场不怎么愉快的别离。

沈巍其实很想问问夜尊为什么会这样恨他，张了张口，最终，还是没能忍心打破夜尊轮回前最后的宁静。

渡船徐徐向前，行到某一处的时候，河水逐渐沾染成了倾倒的夜色，无数天灯浮水而出，浩荡得仿佛盛唐时万户人家共同祈天的盛景，火树银花，长安不夜。

可沈巍知道，这不过是黄泉为他们的王所准备的，一场盛大而凄凉的葬礼。

高低错落的天灯漂浮在渡船两侧，火光透过橘红色的灯纸轻轻摇曳，好像点头的莲蓬等待着人来采颌。无波无澜的忘川将一切纳入她镜子般深邃的眼眸里，真实亲吻着倒影，人仿佛是泛舟在璀璨的银河。

夜尊没有理会那些亲昵凑上前来的天灯，只远远凝望着忘川水，沉默着。

沈巍垂眸，随手揽了一盏回来，明亮的天灯带着融融暖意，上面依稀可见走马变幻的图画，细听，还有小孩子的嬉笑声。

沈巍用手指轻轻擦拭了下，喜悦、眷恋、满足，纯粹到令人心痛的情感跨过时间的长河，争先恐后地灌进沉寂万年的胸膛。

他看见记忆的主人雀跃地奔跑着、欢呼着，最后燕子似的一头扎进了玄衣少年的怀里。

少年笑了，眼中的爱怜满溢出来，不见那副端方的皮囊，坦荡得让人心惊。

——不是万年前的自己，又会是谁呢？

沈巍怔然，良久，才从这回溯中脱身。

许是一万年的岁月太久，久到三生石旁望不到尽头吧……连沈巍自己都快忘了，他们，也有过曾经。

渡河之上，星星点点的天灯在周遭徘徊着不肯离去，沈巍抬手，缓缓覆上了其中一盏。

他想迟到地去拥抱那被错过的一万年。

从洪荒的星，长生的椿，到神明陨落的晚霞，千般万般的奇景都不及那人记忆中的嵬半分明丽。

他听见了两人相拥而眠时夜尊的心跳，感受到了那人在小土坡上望见自己的欣喜，看见了弟弟为负伤的自己滴滴答答砸下的泪……

原来他曾经是那么、那么的欢喜自己。

……可，后来呢？

夜尊手中的提灯忽然无风而动，再次平静时，似乎要比刚才黯淡了。

从角落里捡来的烂果子刚送到嘴边便被踢了出去；贼酋的鞭子蛇信般舔舐掉皮肉，一次又一次，一遍又一遍，屈辱的讨饶只换来声声嗤笑——

“废物！”

“被亲哥哥抛弃的废物！”

——我还能等到你吗？

哥哥。

哥哥。

哥哥……

两个字，或悲或喜，或忧伤或嘲弄地被夜尊翻来覆去地念叨，在永夜中被拉伸、放大，一柄钢刀似的不断搅弄沈巍的神经，浓重的绝望没过头顶，压得人透不过气。

沈巍不知花了多少气力才勉强找回一丝清明。眩晕的视线中，那个被白色包裹的背影依旧抱膝坐在船头，像极了反抗团中那个小小的、颤抖的，会把自己蜷成一团的……

沈巍苍白着脸，脚步虚浮地向前踱了几步。

我…没有……

下一刻，浓烈到有如实质的情绪兀地扼住了呼吸，脑海里，记忆主人的目光死死定格在万年前的自己斩魂刀在侧，与昆仑并肩而战后会心展露的那个笑容上。

沈巍忽地一个踉跄，跌坐在地。

没有……抛下你……

声音低得，连自己都失了底气。

渡船已悄无声息地泊在了奈何桥旁，夜尊将提灯放在船头，拾阶踏上了青苔满布的窄桥，从容接过孟婆手中一碗汤。

汤水清澈，完整地倒映着自己空荡荡的眸子。

多么像他看着自己时的眼睛啊……

夜尊不愿再去想，抬手将碗沿抵上了青白的唇。

若有来世，要去做人间朝生暮死的蜉蝣，一岁一枯的草木，别再有机会去用血肉滋养爱憎，再凌迟下来，送给精卫去试探那人深海般莫测的心。

碗身逐渐倾斜，夜尊静静等待着，不曾想汤水却在将要入口时骤然一空。抬眼，解脱的良药已化作了千万滴泪般的水珠飘散在面前。

“……哥哥。”

沈巍收回那只将汤碗打落的手，蓦地上前一步，死死按住了夜尊的肩。

他眼眶通红地盯着他，一副将哭未哭、拼死逞强的模样。

夜尊听到他无所畏惧的哥哥颤着声问：

“后来呢？”

狂乱的力量带走了自己编织过的黑发，圣器强硬地掰开本来紧紧相握的手……

古籍中言：

至此，天柱落成，万世太平。

“哥哥若是想继续看，送到这里便好……”

夜尊还没把话说完，便被环入了一个久别重逢的怀抱。

——后来呢？

承载着万年的天灯从碧落蜿蜒至黄泉，奈何桥上望去，此时仍是星火般在渡河上明灭，可沈巍已经不敢再去触碰了。

沈巍将人抱得更紧，好像只要自己再用力一些，就可以抚平那些无妄的伤。

后来的岁月，你都在等你自私、卑劣、无知的哥哥醒来，说上一句“你可知错”吗？

夜尊感受到那颗强而有力的心脏紧贴着自己跳动着，温热的鼻息吐露在颈间，一句句的安抚的呢喃落在耳畔，一瞬间，酸涩、苦痛、甜意，万般滋味齐齐涌上心头——像是走丢的孩子回到了家。

“……是贼酋将我打下了山崖…没有不要你……找过你、真的找过你……”

沈巍语无伦次地辩解着，混乱的言语却是让怀里的人微微一颤。

“是吗……”

夜尊轻轻道，也伸手拥住了沈巍。

“那就……足够了……”

忧伤的语气像是眷恋，又像是诀别。

沈巍莫名地感觉到一阵不安，抬头，正对上夜尊含着热泪的笑。

夜尊深深地望着沈巍，看他为自己通红的眼，看他为自己发颤的唇。

也不全是……一场空……

忘川的水声已经渐渐听不真切了，喉咙也像是破了洞的口袋，吐不出一句完整的话。意识彻底消散之前，夜尊看到沈巍怔怔地望着穿透自己身体的那只手。

傻哥哥，鬼魂，是不能流眼泪的啊……

数不尽的天灯仍缓缓浮动于寂静的忘川之上，像是除夕的灯笼，红了满城。

在渡船上孤零零的那一盏，却是悄然熄了。

P.S.一只小萌新（早怎么没发现骨科这么好磕QAQ），镇魂写得少，可能会OOC，希望大家指出呀（变相厚颜无耻求评论）。

PP.S.专注古龙体多年，感觉已经被拐带跑了，想往回抢救一下……（写甜不甜，写虐不虐，我也很绝望QAQ）

PPP.S上次答应小可爱的清明节小雪剧情已经OK，但可能……会鸽一阵（放心答应过就不会坑_(:з」∠)_）

PPPP.S五一快落（假期万岁）~~好了去睡觉。